虑得到了很大缓解,走路都发飘。唐跃写《第一次革命与社会发展浅考》这种枯燥的历史记录,写着写着脸上都能不自觉地挂上微笑。
偶尔麦冬也会遐想下去之后的生活,终于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狭小的空间站上,能够脚踏实地踩踏在大地上对麦冬而言是梦幻般的生活,那么多次她曾梦见广袤无垠的平原,高耸入云的山峦以及世界尽头的地平线,但醒来时只能面对压抑的舱室和控制面板,这种巨大的落差能把人逼疯。
尽管两个人会大幅缩短昆仑站内物资的使用时限,但这总比一个人孤寂地等死强。
人固有一死。
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更有面对的勇气。
麦冬不想问昆仑站内还有多少淡水,也不想问昆仑站内还有多少食物,她和唐跃有意无意都避开了这个话题,两人都不避讳死亡,他们只是不想瓜分生命。
“我认为我们得再腾出一间乘员舱留给麦冬小姐,从今往后昆仑站大厅是不是就得挂个帘子隔起来了?毕竟得尊重姑娘的个人隐私……”老猫作为昆仑站的管家,已经着手准备做好迎接麦冬的布置了,“还有唐跃,麦冬小姐下来了你可就不能再到处裸奔了。”
昆仑站的满员设计是六个人,一共有六只乘员舱,但它们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住不满的,在过去的火星登陆任务中,经常会有队员留守空间站。
如今所有的乘员舱都被老猫唐跃当成了仓库。
麦冬要下来,他们就得腾出空房间。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错误,我从不在昆仑站里到处裸奔,我是穿了裤衩子的!另外,全宇宙就剩下两个人了。”唐跃撇嘴,“还需要顾及这个么?”
“我认为完整的个体人格,价值观、道德观与是非羞耻观念是人类社会的基础,你能把它们贯彻到最后一刻,那么人类文明就能延续到最后一刻。”老猫说,“当然在这里没有任何规则可以约束你们,你大可以把它们全部抛弃——其实你只要不把某个下垂器官在我面前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