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待的时间长了心底大概会长满荒草,尽管有麦冬在频道里陪着,但这种荒芜的孤寂不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就能消弭的,如果火星任务只有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人多半会在漫长的工作期间说完所有能说的话,最后相对无言,相看生厌,所以一支科考队一般都有六个人,外加一只老猫。
唐跃觉得老猫之所以这么神经质与话痨,多半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老猫总能找到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话题,往小了说这是活跃昆仑站中的气氛,往大了说它是在锻炼乘员们的大脑,论起陪聊,老猫一个顶六个。
“老猫情况如何?它到什么地方了?”唐跃把种子们收起来。
“猫先生已经停止行进了,现在距离昆仑站千米远,它在两个小时之前与我联络过一次。”麦冬看了一眼屏幕,代表火星流浪狗的光标每隔五秒钟闪烁一次,“目前应该是在充电当中。”
火星流浪狗上有一台大功率的通信天线,这台天线可以直接与中继卫星或者联合空间站取得联系,但为了节省电力,老猫关闭了通信系统,它每天只跟空间站联络两次,汇报一下自己的具体情况。
唐跃起身,透过舷窗往外眺望。
不过三十公里的距离远远超过了他的目力极限,唐跃只能想象着那只猫把电池板从车上卸下来,一块一块地码好,然后靠着车轮安静地等待充电完毕。
唐跃起身,在昆仑站内原地高抬腿,又趴下了连做了几十个俯卧撑,以驱散寒意。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个爱斯基摩人,正在北极圈内艰难地求存。”
“因纽特人么?”
唐跃点点头,“就是喜欢吃基维亚克的那群人。”
“基维亚克?”
“一种来自异世界的黑暗料理,爱斯基摩人会把五百只海雀塞进海豹的肚子里,然后任其腐烂发酵三个月,最后把海雀掏出来吃。”唐跃解释,“这玩意就叫基维亚克,据说富含多种维生素,比崂山白花蛇草水泡瑞典鲱鱼罐头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