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稍微调整一下,大概五度到十度的样子。”
“五度到十度……”唐跃一边调整天线的方向,一边嘟嘟囔囔,“我忽然觉得我像是在修电视。”
“修电视?”老猫皱眉。
“我小时候乡下老家的电视机就是这样的,在没有网络和数字电视的时候,电视就是连着一根天线,那种天线看上去像是个晾衣架,用竹篙架在高处,我们都叫它电视架。”唐跃悠悠地说,“那真是非常非常古老的玩意了,就算是在我老家那么偏僻的小村子里,电视架都差不多已经绝迹了。”
“那是八木天线。”老猫说。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反正我们都叫它电视架,电视架是个很坑爹的玩意,信号经常出问题,所以电视节目经常模糊不清。”唐跃接着说,“碰到电视播放不清的问题,我们一般就两招,一个就是拍,死命地拍,拍电视,拍到它清楚为止。”
“另一个就是出门转电视架,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盯着电视机,其他人出来调整电视架的方向,一般电视架都用很长的竹篙支了起来,所以我们就在底下转竹篙,而且一边转竹篙一边向房间里面喊‘清楚没有啊?’,如果里面的人回答说‘不清楚’,那我们就继续转,直到里面的人喊‘清楚了’,我们才停下来,然后赶紧跑回去接着看电视。”
老猫点了点头。
“确实有点像。”
唐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忆起这些,有些画面就是突然蹦进脑子里了,原本模糊的记忆在某个瞬间骤然变得清晰起来,在火星狂暴漆黑的风沙中,他竟然能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暑假下午,树上的蝉叫得闷热又嘈杂,自己捏着冰棍坐在老家房间里,桌上的彩电放着老电视剧《还珠格格》和《少年包青天》。
想着想着唐跃甚至还能哼几句主题曲,比如说还珠格格的“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手牵着手牵着手牵着手”,还有少年包青天的“头上一片青天,心中一个信念,不是年少无知,而是不惧挑战”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