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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她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陌生感,或许是她太久没有这样跟江添平静地坐在一起了。就好像做了一场冗长乏味的梦,猛然惊醒,她那个高高瘦瘦、总会紧抿着唇偏开头的儿子已经变成了大人。
“你怎么来了?”江鸥茫然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来的?”
“挺久了。”江添说。
他一接到江鸥到北京的消息,就立刻来了医院,几乎跟对方前后脚。不同的是,他在楼下耽搁了几分钟,因为看到了盛望。
江添本意不想让盛望过来,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只说了一声有点事情,晚点回去。谁知被对方猜了个正着。但他依然不想让盛望来面对这些陈旧的烂摊子,所以连亲带哄,让对方留在车里等他。
他赶到病房的时候,江鸥刚刚虚掩了房门,他并不想见季寰宇,便靠在门外等着,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了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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