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围这样厚的黑色围巾。于是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径自进了医院。
江鸥很久没有见过季寰宇了,上一次看到他还是在杜承的病房里。
那天对方深夜赶来,身上带着寒气又被江添打过,一反以前衣冠楚楚的模样,有点狼狈。在她印象里,那就是季寰宇最不体面的样子了。
最初听说季寰宇病了,她就顺着那晚的模样想象过——更瘦一点、苍白一点、邋遢一点。因为深恶痛绝的缘故,还丑化了三分。
但她真正看到病房里的季寰宇时,还是愣住了。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诉她,她根本认不出来这是跟她纠缠了十来年的那个人。
那个曾经有副好皮囊的“骗子”穿着医院毫无剪裁的病号服,一只手被护工搀着,另一手抓着一根支地的钢杖——其实就是拐杖,只是这个词放在季寰宇身上,实在太过别扭。
他弓着腰一小步一小步往卫生间挪,结果半途瞥到门口有人,便迟缓地转过头来……
于是江鸥看到了一张苍白浮肿的脸。
都说人的走路姿势会影响骨骼和气质,时间久了,连模样也会跟着变化。很久以前,江鸥和季寰宇关系还不错的时候,她常听人夸赞,说她丈夫是个美男子,风度翩翩。而现在,这个浮肿迟缓的男人身上已经找不到丝毫过去的影子了。
江鸥攒了满肚子的话,都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陷入了一种茫然里,她在想这个苍白臃肿的中年人是谁?为什么看到她的一瞬间,会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脸,然后又拽着护工仓皇匆促地往卫生间挪,以至于姿态变得更滑稽了。
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心里轻轻“哦”了一声:这是季寰宇。
这居然……是季寰宇。
她因为这样的一个人精神崩溃、强抓着唯一能抓住的江添,在尘世里足足浪费了五六年……
多可笑啊。
季寰宇在卫生间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