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过的话,盛望的心脏却一阵一阵紧缩,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紧又松开,反反复复。
他舔了一下发干的唇沿,静了片刻问:“会在国内呆多久?”
“半年。”
盛望拇指用力地抹着杯璧,点了一下头。
他余光能看到江添的脸,垂着眼似乎在看他的小动作。他拇指一滑,收了起来。江添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盛望想问他我变化是不是很大,跟高中相差很多?
不过还没开口,就听见江添低声问:“喝那么多酒,难受么?”
盛望眨了一下眼,短暂地安静了几秒,说:“偷偷练过,不是三杯倒了。”
江添看向他,他伸了个巴掌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涨到了五杯。”
他那一瞬间的神情有少年时候开屏炫耀的影子,只是倏忽冒了一下头,又立刻缩了回去。江添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包厢门被人从外推开,聊笑声涌了进来。那帮去洗手间的,去吸烟室冒烟的都回来了,从架子上拿下外套,做着最后的寒暄。
沙发一角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教授叫了江添,语速飞快地说着事,大概是明天或后天的安排。张朝拉了盛望,忙忙碌碌地给一桌人安排车。
明明没有超量,盛望却觉得自己酒意很浓,大脑应和着疾跳的心脏,有种眩晕着落不到实处的感觉。每一通电话和安排都像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口舌有它自己的意识,自动说着合适妥当的话。
等他来回跑了两趟再进包厢,就发现人去房空,只剩下自己和张朝了。这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口拙舌笨,漏了太多话没跟江添说。
他忽然想起当年刚进a班那阵子,有一次去喜乐吃午饭忘了带钱,江添拿着手机来赎他。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午休的练习卷已经发了很久,他只剩15分钟,紧赶慢赶还是漏了很多没做。
卷子被抽走的瞬间,就是现在这种感觉。
张朝给盛望也叫了代驾,两人在露天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