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话说给盛望。
因为他看到了盛望出言安慰前那不足两秒的沉默,看到盛望微垂的目光里有一点点躲藏和难过,他好像总能看见这些。每一次停顿,每一次欲言又止,明明不那么开心还要跟人大笑大闹,他都看得见。
所以他想让盛望知道,他早就不钻牛角尖了,他只厌恶季寰宇,与其他人无关。
至于后半句……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足够客观理性。他和赵曦林北庭的关系始终很好,跟高天扬他们相处也从无问题,他觉得自己在界限之外找到了最好的平衡点。直到盛望出现,那个支点忽然就立不住了。
他其实早就意识到了,早就清楚对他而言盛望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只是一直在跟自己较劲而已。
他有时会自省、会想起很多人和事,但他总会避开那个点,刻意忽略某些暧昧或别样的情绪,好像不去想,那些东西就不存在了。
直到今天在梧桐外见到季寰宇,听到季寰宇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忽然就想通了。对方想把他拖进黑暗里,他就偏要出来。对方想要恶心他,他就偏不让人如意。
季寰宇想让他裹足不前,他却跟自己达成了和解。他不想再较劲了。
他只是喜欢盛望而已,早就喜欢了。
因为赵曦和林北庭的关系,他比一般人更了解这条路,他见过当中的分分合合。理智告诉他,不要把另一个人拉进来,那个人很金贵,他希望对方多笑一笑。
但有时候、极偶尔的时候,他会耐不住冲动。
他想说给盛望听,又希望盛望听不见他。
宿舍很嘈杂,刚好隔壁寝室一大波人山呼海啸地冲上来,老毛和童子拽着盛望打招呼,说明天开始集训,让他俩加油,给附中长点脸面。
他知道,盛望听不见。
他可以一个人站在路上,希望盛望止步在路边,歇一歇脚就离开,最好不要跟他打招呼。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稳重,他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