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扫到了另一半床单和枕头,那上面一丝褶皱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你昨晚睡哪了?”他纳闷地问。
江添把书包拉链拉上,又套了外套这才没好气地回道:“还能睡哪。”
也是。
盛望感觉自己这话问得有点傻,都是男生用不着打地铺,况且真那么大阵仗,他也不可能毫无印象。
他“唔”了一声,又懒洋洋地垂下头。
江添把盛望昨天用的字帖、本子和钢笔归拢放在书桌一角,这才直起身说:“去换衣服吃早饭?”
盛望动了动腿,说:“再等一下。”
江添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没吭声。
盛望这才反应过来,想打断自己的嘴。
房间里有一瞬间安静极了,独属于清晨的车流鸟鸣像是突然被按下开关,从窗外涨潮似的漫进来。
空调歇了许久又自行启动,屋里温度还没降低,微微有点闷。
窗帘在风口下晃动,掀起又落下。
“我手机落在洗脸台了。”江添忽然说了一句,沙沙的拖鞋声地出了房间。
对面卫生间拉门打开又关上,盛望这才松开搓脸的手,掀了被子忙不迭溜回自己卧室。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他抓了抓头发去房间内自带的卫生间刷牙,在电动牙刷的嗡嗡轻震里懊恼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好笑。
十六岁嘛,谁没干过傻逼事说过傻逼话?
以前住宿舍的时候那帮二愣子就什么都敢。舍长为了叫螃蟹那个无赖起床晨跑,经常把手掏进被子里就是一下,然后在螃蟹的鬼哭狼嚎中拎包就跑。还有一个舍友会坐在床上,十分冷静地说“你们先行一步,我降个旗就来”。
所以不要慌,很正常。
大少爷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洗漱完,脱下睡觉的短袖换上干净t恤,捞过手机想了想,又把微信的个人信息改了——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