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果不其然,他张了口低声说:“我先——”
“先陪妈妈吃完饭好吗。”江鸥声音温和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听起来几乎像恳求。
江添:“……”
盛望仿佛看到这人皮囊下的灵魂猛烈挣扎两下,又憋屈地躺了回去。
他看热闹看得有点幸灾乐祸,但下一秒又乐不出来了,因为江鸥搞定了儿子,转过头来冲他笑一下。
这是盛望第一次看清这个女人的正脸,在她笑起来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对方的长相和他妈妈有五分相似。
也许是灯光模糊了线条轮廓,也许是嘴角都有一枚浅浅的梨涡。
又或者是时间太久了,不论他怎么巩固,记忆里的人都无可逆转地褪了色,已经没那么清晰了,甚至开始和某个陌生人渐渐重合……
“小望?”江鸥不太确定地叫了他一声。
盛望怔愣一下回过神,他突然连敷衍都没了心情,咕哝了一句:“爸我胃疼,先上楼了。”
“诶别跑,晚饭呢?”盛明阳想拽他没拽住,“不是说好了么,这点面子都不赏给你爸?”
盛望拎着书包往门里钻,头也不回地说:“你儿子明天考试,五门课一门都没学过,有个屁的时间吃饭。”
家里阿姨递来拖鞋,他趿拉着上了楼,走到拐角时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他们还在楼下院子里,盛明阳正跟江鸥说着什么。
无非是解释他这个儿子如何如何少爷脾气,开开玩笑就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江添还被他妈妈抓着手臂,走不掉。他漠然站在暗处,空余的那只手握着手机,低头滑着屏幕。
没滑几下,他似乎发觉了什么,蓦地抬头朝楼上看过来。
盛望惊了一下,扭头就走。
他往握把上挂了个“不准敲门”的牌子,便反锁了房间,又塞上耳机把音乐声音调大,大到外面打雷都听不见,这才坐下。
新教材在桌上排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