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哦,这个啊。”他说,“箱子风吹日晒的,容易出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打一次涂料。上个月才打。”
苏进点头说:“不止,应该还有清洁剂?”
“这么淡哦也能闻到?”边勇贵有些吃惊,“是有清洁剂,无香型的。箱子空了要赶紧清洁,这都是规矩。”
“嗯。”苏进听着点头,问道,“货场的规矩很严吗?”
“唔,好几十条,全部做起来碎得很,但还是要做。每天做着做着就下班了。”边勇贵说。
他随口列举了几条,都是平时做熟了的,还顺便介绍了一下这样做的原因。听得出来,他对货场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这些“规矩”对他来说全部都是刻进了脑子里的。
几句话之后,他突然停下了声音,片刻后问道,“我这样讲规矩不对吗?”
“为什么不对?”苏进正一边走一边听他说话,听到这句话,他愣了一下反问道。
“我老婆这样说。上次跟刘向远告亮子的状,被刘向远骂了一顿,扣了两个月奖金。老婆也骂我多管闲事,让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边勇贵闷闷地说。
“……当然不是。”苏进说。
要说规矩,还有比文物修复师规矩更重的吗?不光是这个世界的传统修复家族与门派,在他上个世界也是一样。
文物历经了无数岁月,大多非常脆弱,稍微不小心就会损坏,所以从一开始就要格外谨慎,坚决杜绝各种“不小心”的情况,久而久之,这就成了规矩,文物修复师的规矩。
“每个岗位都有每个岗位要负的责任,不守规矩,出现问题了,这个责任谁来负?譬如你刚才说的,集装箱空出来要清理。如果没有按规矩清理,下一批货物被污染了,谁来负责?”苏进问。
“当然是我。”边勇贵回答。
“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妻子,是守规矩麻烦一点比较好,还是破了规矩出问题赔钱比较好,她心里应该很清楚。”
苏进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