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开了口,又同时停下,相互谦让道:“伍兄……许兄……请说。”
两人又再次停下,姓伍的高个子修复师清了清嗓子,说:“我先来吧。”
话虽这样说,他又注视着那表格看好一会儿,才道,“我刚才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这个量,跟我估出来的差不多。”
姓许的高胖修复师跟着接上:“这个价格,也算公道,虽然没有留出余量……”他在“余量”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下,接下去道,“但很合理。”
第三个修复师点了点头,道:“是,全盘看起来,这份预算给的就是个‘公道’二字!照着这个价格定价,不会让咱们穷到吃不起饭,也不会富到头顶都冒油!”
第四个修复师是个秃子,头顶油得发亮,他冷冷看了前面那人一眼,问道:“老何,你什么意思?”
姓何的修复师轻轻哼了一声,道:“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不要多想。”
姓许的修复师不理他们俩的恩怨,盘算了一下,点头同意:“没错,的确非常公道。”
四个人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何修复师问道:“那么你们觉得,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秃修复师嗤笑一声,道:“还有什么意思?他们这就是明晃晃地把话说到你面前来了!”
他重重一敲面前的桌子,道,“这是要给咱们定规矩呢!给咱们这个文物修复界,定个大规矩!”
他忿忿地来回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大声说,“做事流程要定,价格也要定,哼,好大的野心!一个小小的学生社团,就有胆子给全天下的修复师定规矩?这可真是痴人……”
他话没说完,就被何修复师打断。他冷冰冰地道:“一个小小的学生社团?”
他转头看着秃修复师,摇了摇头,“老樊,你这是赚顺手钱赚惯了,昏了头是吧?你觉得这是一个学生社团能做得出来的?”
姓樊的秃修复师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何修复师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