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开灯,只有卫生间是亮的,陆上锦拉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有什么东西从洗手台上滚落下来,在他皮鞋边炸裂,冰凉的液体溅湿了裁剪昂贵的裤脚,一声玻璃炸裂的脆响在寂静的空房子里尖锐刺耳。
言逸无意识地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眼瞳涣散,脸色和洁白的墙壁几乎成了同一种颜色,一动不动,身边放着一盒没贴任何标签的针剂,用完的注射器扔在不远处,他颈后的腺体红肿,身体苍白如一具瓷人。
“言言。”陆上锦的瞳孔骤然缩紧,躬身把言逸抱起来,冲出家门,把言逸塞进后座,拧开发动机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他的身体冰凉,没有半点温度,软得像一滩抽去骨头的尸体。
陆上锦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内,整个医院的医生全部到齐待命,凌晨三点,黑色宝马停在了医院门口,动作迅速的护士们把言逸抬上担架床,用最快的速度推进了手术室。
陆上锦等在手术室外,听着几个医生阐述情况,很快,陆上锦的助理也赶了过来,在大厅里跑腿办手续。
医生是个beta,对着冷面寒霜的陆上锦遍体生寒,双腿打着哆嗦,二阶分化的腺体细胞散发出的信息素压迫力巨大且凶猛,beta医生声音发颤,低声汇报手术室里的实时情况:“患者在腺体里注射了一些不明药剂,导致腺体出现紊乱失控,情况还不明朗,我们会全力以赴,请陆先生耐心等待最终结果。”
助理办完手续匆匆赶了回来,汗还没擦净,就听见陆上锦低沉愠怒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助理欲哭无泪,他能给一只垂耳兔心血来潮的诡异行为拿出什么解释?
在陆上锦暴怒的边缘说“不知道”,助理还没那个胆子,只能尽力回想言逸今天的行程,一拍额头:“他今天在原觅先生病房里待了很久,现在这个时间原先生应该在休息……我明天去问问?”
陆上锦把助理扫到一边,独自上了电梯,在特护病房那一层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