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鹿书橙嘴唇微颤,怀疑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就反问了一句。
“我可能染上痋了。”
佟和歌重复了一遍,语气倒算是冷静,只是声音压得极低,连堂屋大门被推开的滋啦声都比他要更大。
“我不确定,算是有部分直觉吧,但可能性不低……”
“请进吧。”
佟和歌跟鹿书橙低声交谈时,能听到安雪锋在门口沉声说话,抱老人入殓的是他,给老人接下盖纸的人是他,现在迎接村里人的也是他。和李君比起来,他更像是个合格的大孝子。而零导就笑吟吟站在他旁边,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实则从汪玉树手里夺得手机,摆弄几下就对着安雪锋咔嚓咔嚓拍照。
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紧张感,就好像那些三三两两迟疑走进堂屋的村民不是一个个都是脸庞泛青,个高人瘦,眼窝深陷,浑身没有半点人气,简直就像是一群非人的僵尸缓步走进来一样。不得不说,安雪锋这个人确实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放心,鹿书橙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一些,还有心思同佟和歌道:“这些村民和你闻起来不太一样,更何况就算真的有痋进去了又不是不能驱逐,之前你做的药丸不是已经给咱们都驱过一次了吗。”
“再驱一次就好了。”
“不一样……感觉不一样了。”
佟和歌却是摇头,他看向自己的手,松开再攥紧,反复几次,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鼓动着,就像一条青色的长虫:“可能是因为李家人的血?我现在感觉很奇怪。”
没错,是很奇怪。之前他们进入堂屋时身体里也进了很多痋,当时佟和歌调了草药,让所有人都把痋吐出来了。但现在他却觉得,就算是再喝药,他应该也无法再‘吐’出来痋。
那东西和他融合在一起了。
“好恶心。”
佟和歌喃喃道。
“这事得告诉安雪锋,或者找零导。”
鹿书橙完全没有犹豫,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