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璀璨的一鞭。
但就算他们不再去想黑暗,粘稠的黑暗仍旧在逐渐迫近。灯光渐渐暗淡下来,山路外的黑暗就更浓重了。沉沉黑暗如厚重幕布垂落,不仅在山路两边,还在他们前后,在他们头顶。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浑浊稀薄起来,他们好像在一个扣住的纸盒中奔跑。山路两边的黑暗接近,还能靠收紧队形来规避。但头顶如深海般的黑暗逐渐下沉,带来的恐怖压迫感却难以规避,只能尽可能的俯下身,以最快速度奔跑,哪怕浑身肌肉都开始酸痛,喉咙像吞了碳一样刺痛,汗水模糊了双眼,也没有人感在这时候掉队,咬紧牙关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
快到了吧,应该快到了吧。
跑了多远了……几分钟了?
“灯还能亮多久?”
安雪锋压低声音,几乎是气声,只有他和背上的乙零能听到。
“还能亮很久。”
似乎觉得他这样气声说话很有意思,乙零也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说话。这么近的距离让安雪锋不适应的偏了偏头,没被他这句话打发了,继续问道:“我说的是能护住全队,还有些余量的亮度,灯还能保持这种亮度多久会按下去?”
“可能一两分钟?”
他偏头躲,乙零就恶趣味的故意往上凑,感觉安雪锋说话语气变冷,他就当全没发现,挺快乐的继续道:“要是刚才不出事,总能亮到纸马塔。”
“但现在灯油消耗大半了,会继续黯淡下去,所以你带队要再跑快一点哦。”
“你身上有血腥味,是受伤了吗。”
安雪锋没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也没看到乙零那惊世骇俗的一鞭,但能听到那仿佛近在耳边的撕裂空气的风声,感到后背上乙零似乎动了下,然后陡然压迫过来的恐怖黑暗再退散,乙零身上也多了淡淡的血味。
是他受伤了吗?他在流血吗,还是队伍里有其他人受伤了?乙零会流血吗,安雪锋在不断权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