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久违的困倦睡意将他笼罩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副意志的努力来抵抗睡意。在他的额头两边出现了一道细缝,就在这个地方,医生花了整整五分钟才锯开他坚韧的头骨,锯片都磨钝了三个。然后就是一个精巧的激光烧灼装置,并不是野蛮地用手术刀把脑子切下一块来,而是简单、高效地烧一下,烧断了一部分血管,以及破坏了大脑皮层表面的一部分神经中枢。
没有做过这个手术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坠入冰海,然后又沉入底部的熔岩地狱。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你的意志却冰冷而清醒。你可以感到神经的脉冲席卷过每一片肌肤,但是你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能做,就好像你的意识和**有生以来第一次隔离成了两个部分,你在看着另一个人遭受着非人的酷刑,你被一柄快刀爽利地从中间切成了两半,一半是受苦的你,一半是冷眼旁观的你。
这一秒钟仿佛延长到了永劫的轮回,苏荆只是冰冷地记忆着每一点细小的感受。即使所有能令人感到快乐的事物都在离他而去,他也用简单的逻辑刻下了一个想法: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无关一切的快乐与痛苦,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逻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人再一次发问,吐真剂撬开了他的嘴,让所罗门觉得说出实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觉得我像是一坨屎。”
对方发出了轻微的笑声,然后是小声的低语“手术成功了”、“继续观察他的术后情况”等等。
他在原地等了大约五分钟,然后两个中年护士把他身上所有的束缚都解开了。所有的束缚,所有的镣铐都解开了。苏荆很清楚,这不是因为他们认为他正常了,而是因为有一道比这些镣铐加起来更沉重十倍的枷锁捆住了他的脑袋。
“恭喜你。”
“恭喜你康复了。”
就像是某种仪式一样,在最后一个镣铐脱落后,在场的所有医护人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