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年再跟杨煊睡在一起,个中滋味却跟小时候大不一样了。那时候灯一关,杨煊就开始讲鬼故事,把汤君赫吓得瑟瑟发抖,手脚都挂在他身上,像个考拉似的紧紧地扒着他,就连杨煊要去卫生间,汤君赫都要跟在后面抓着他的睡衣,站在旁边听着他哗哗地放水。
如果像小时候那样挂在杨煊身上,杨煊会一把将他掀开吗?汤君赫斟酌片刻,得寸进尺道:“哥,你给我讲鬼故事听吧?”
杨煊只闭着眼不答他,呼吸均匀,听起来像是睡着了。
汤君赫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他朝杨煊偏过头,睁着眼,仗着黑暗肆无忌惮地盯着他哥哥的侧面看,他觉得他哥哥长得可真好看,小时候好看,现在也好看,凶起来的时候好看,不凶的时候也好看。顺着那道从额头到下颌间起伏明显的线条,他在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忍不住地想,自己从侧面看也是这样的吗?毕竟,有不少人说过他们长得有些像。而至于到底是哪里像,他们又说不上来了。但不管怎么样,汤君赫很乐意跟杨煊长得像,因为这会提醒他,这份扎根于骨血的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汤君赫正睁眼想着这些,杨煊突然出声了,只说了一个字:“睡。”
被抓包的汤君赫赶紧闭了眼,他还记得杨煊几分钟前让他听话,现在他让他睡,他就很听话地闭了眼。
后背很疼,仰躺着不舒服,汤君赫就侧过身对着杨煊。他抓着杨煊的手,脑细胞异常活跃,忍不住开始东想西想。
他继而想起之前做过的那个梦,杨煊进入他的那个梦。为什么他会做那样的一个梦呢?难道自己对杨煊真的产生了**吗?他忍不住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又盯着杨煊看了看。
这一次,不待杨煊出言提醒,他就自己闭紧了眼睛他发现一旦自己起了这个心思,那次梦里的场景就山呼海啸般地溢了出来,让他分不出精力再想别的,满脑子都是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强迫自己停止脑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