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施少连心术不正,又敢胆大妄为,若不是故意下绊子使坏拦着我,又何至于拖到如今,我听到你要嫁他,心底乱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杨夫人抱着甜酿哭了一场,又笑了一场,故人相认,格外的心喜又心酸。
她曾经很想有个家,有自己的爹娘,但在杨家坟前磕头的时候,涌上来的却是悲伤。
甜酿写了封信回江都,问候王妙娘和喜哥儿的状况,如果她真的是杨玖儿,那杨夫人带回来安葬的那具幼儿骨骸,是不是王妙娘那个夭折的女儿?
收到王妙娘和喜哥儿回信时,甜酿又去祭了一次杨家坟。
她的名字的确是杨玖儿,当年她的母亲和杨夫人带她出游,她母亲把她推给杨夫人外逃,自己回了家中,后来和两个姐姐自尽于家。
她这一生最当感激的人就是杨夫人,一个家婢带着一个幼儿仓皇外逃,受尽磨难,起势后还照顾她父母兄姊的坟茔,后来钱塘相遇后也对她照顾有加,一路追随到金陵来。
天气渐冷,几场秋雨之后,金陵城秋叶落尽,人人换上了夹棉的袄衣。
甜酿手边的那套冬袍已经缝制好了,顺儿好些日子没有回家,她挑了几套他的冬衣,又去了一趟天香阁。
天香阁已经烧起了地龙,暖意融融,暗香扑鼻。
潘妈妈见她面色似乎不是太好,脚步急促又沉重,直直往里去,紧张拦住她:“施公子,施公子在上头有事……姑娘等等,我去楼上通传一声……”
片刻之后,施少连披着一件单衫、模样浮浪出来,见了她,缓步过来,语气是沙哑平和的:“怎么来了?”
“我来送几件衣裳给你,天气冷了。”
他点点头,揉揉胀痛的额:“知道了,你回去吧。”
“干娘告诉我,我的名字叫杨玖儿,我找到了自己的身世父母。”她凝望着他。
他语气轻飘:“是么?恭喜。”
“干娘误以为我早就夭折了,她在尼姑庵收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