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酿睃了她一眼。
阮阮推推甜酿的手臂:“我给张圆送茶的时候,听见他在屋子里发狂踱步,施公子给金陵城的守备太监送了一笔贺礼,把张圆搜罗到的案子又给翻供了。”
“施公子会败吗?如果他败了,你怎么办?”
甜酿淡声回她:“我不知道。”
阮阮看着她:“那你站在张圆身边,还是站在施公子身边?”
甜酿去了一趟天香阁,天香阁依旧热闹,甚至比以往还要热闹,她想起来,秋闱已过,正是放榜的时候,鹿鸣宴刚过,满座都是今年新晋的年轻举子们,谈笑风生,春风得意。
戏台上唱念打坐,舞袖蹁跹,一角的皮影戏台前却只有寥寥几个观者,台上演的是一出《玉镯记》,讲的是春日游园,书生捡到仕女掉落的一只玉镯,因此缘定一生的故事,施少连来的时候,正好是故事落幕。
“你怎么来了?”他衣裳微敞,头上还簪着一朵重瓣海棠花,眉心却是阴郁的,神色也有些淡漠。
“我来劝你回家。”甜酿看着他,认真道,“马上就要成亲了,怎好流连风月之地。”
他听她这么说,脸上的冷漠褪去,唇边突然浮起一丝微笑,将她揽在怀里:“既然来了,那就上去坐坐吧。”
楼上正在玩击鼓传花,她自阮阮走后,许久不来此处,花娘中添了新面孔,有认得她的,也有不认得的,一群西北过来的商客笑声掀天,有人轻佻看了她两眼,他也不以为,他的手臂搭在她肩头,陪人玩博戏,她能察觉到他在开怀大笑,那笑声震动胸膛,传入她的身体。
夜太深,秦淮河灯火不歇,施少连带她上楼歇息,还是那间屋子,又重新布置出来,两人滚入床榻,他吻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疏离和压抑,而后又是极度的兴奋,自从标船出事后,他总是这样,好似他体内蛰伏着一只兽,正在慢慢苏醒。
他双腿懒散垂在床沿,将食指深入她的发间,慢悠悠顺着她的长发,他身上的衣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