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终于哭出来,“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孕……”
“如果你不走,如果你不用避子丸下药,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他咬牙切齿,面庞几近扭曲,“我当年一心为你,你说不想生,我用避子丸,你说孩子可爱,我便停了药,想要娶妻生子,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怎么不恨,你以为我真的不恨?”他眼里恨意滔天,“我从没这样对过一个人,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都是我求来的,都是你施舍的。”
施少连推开她,路过绣桌,突然顿住脚步,冷笑一声,将那副她绣好的绣帕抛在火烛上,摔门而去。
烛火蒙了绣品,光亮突然暗下去,又突然跳跃起来,眼前大亮,火苗幽幽舔舐着那副艳红的喜帕,屋里是布料烧焦的气味。
那副喜帕被烛火燎出了一个窟窿,算是彻底毁了。
杨夫人这几日不住施家,在外会友,知道此事,亦是半晌凝住:“玖儿……”
“这都是我咎由自取,干娘不必安慰我。”她一双眼睛分外的幽深明亮,“其实我心底讨厌孩子,以前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我生孩子,我心底不愿意要一个像我一样的孩子,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可是那个孩子曾在我肚子里,流出来的都是血,那么多的血……”她咬着唇,眼睛发红,“他恨我,恨我用一杯酒毒害他,也恨我害死他的孩子。”
杨夫人把她搂进怀中:“可受苦的人是你啊,痛的人是你啊,他们男人做什么了?”
“他从头到尾受过什么苦,一而再三罔顾你的意愿强迫你,哪怕他当年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或是对你再对你好一点,又岂会有这个下场?小九,干娘带你回钱塘,远离这个男人,我们过快快活活的日子。”
她摇摇头,语气萧瑟:“我还回的去么?”
“很久以前,我有问过曲夫人,我问她,女子如何立世,她告诉我,因为女子不易,世道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