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酿和施少连挑选。
“这日子好,就在半个月后,诸事准备都来得及,我拖一拖,还能赶上你们的洞房花烛再回湘地。”湘娘子招呼两人,“还挑了几个不错的日子,一个年根底下,一个来年开春,你们看看哪个称心些。”
甜酿看了看湘娘子手中的帖子,手一划,挑了个最近的吉日:“就这个吧,湘姨也在,热闹些。”
施少连袖手看了一回,却摇摇头,淡声道:“半个月后怕是不便,外头的事未了,我未必有空。”
指尖选了冬日:“就这个吧,临着我的生辰,年跟前也热闹些,四方宾客都有空来。”
湘娘子多少也知道他的事和外头惹出的官司,难免殷殷劝导:“以后还是稳妥些吧,树大招风,防不胜防。”
施少连颔首:“湘姨教训得是。”
果不其然,隔几日果然出了急事,施家那几艘船泊在闸口,夜里旁侧有小舟在甲板烧火做饭,不慎走水烧毁船只,连着殃及了邻近的船只,把施家的半数盐船都烧为灰烬,余下船只多少有损,熊熊大火燃在江面,照彻半边天空。
接二连三有人登门说事,先是孙先生、而后是盐行的掮客揽头、船上的水手、银子铺的掌柜,相熟的生意场中人,身着官服的官员,一个个面色慌张,脚步急切,险些踏破了门槛。
甜酿在后院都能听见前院火急火燎的动静,来人中,有问船上货物的,有问伤亡的,有问息钱本金的,那几艘船上,连船带货,大概也有几万两的本金在里头,半数心血瞬间化成灰烬。
施少连一整日滴水未进,这夜直接宿在了书房里,第二日第三日,登门的人丝毫不见少,孙先生抱着账本在书房进进出出,甜酿想送些茶水点心进去,却也不得空见,直接被拒了出来。
湘娘子见她愁眉不展,温声安慰:“男人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料理吧,他自有分寸。”
“小九,你来。”湘娘子牵她的翠袖,“我托了个老朋友说情,特意请了个归隐的老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