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人,虽说是金陵城里不起眼的小官,但家里家外要打点的也算不少。甜酿看着她们养育孩子,打理家事,安顿夫君,闲谈叙话,心中不无感慨。
金陵的人妇生活,比江都的闺中时光要复杂琐碎得多,姐妹三人住的不算远,常约着做茶话会,苗儿试探问起甜酿:“六月六家里办洗儿宴,芳儿也会来,二妹妹和施大哥若有空,要不要大家一起聚聚。”
芳儿依附的那位参议李大人,约莫三十七八年岁,听闻也是位人物,在金陵城内颇有交际,对芳儿也甚是宠爱,况学带着苗儿去府上拜见过一次,回来后也是赞不绝口。
苗儿知道芳儿如今发达,对施家怨恨,想着几人毕竟一起长大,不如从中做个和事佬,转圜几家关系。
甜酿欣然点头,待到六月六这日,和施少连一道往况家来赴洗儿宴。
况夫人和巧儿仍在江都守丧,苗儿又邀了些平素有往来的人家,甜酿见到艳光四照的芳儿,纤纤十指染得红艳,这回两人没有争锋相对的讽刺,芳儿也颇为冷淡,对着甜酿一声不吭,两人并肩站在一处,还是甜酿先开口发话:“芳儿妹妹近来可好?”
芳儿拗起精致的下颌,对着甜酿冷哼:“不劳你惦记,好得很。”
甜酿有一搭没一搭和芳儿聊着,芳儿懒得同甜酿回话,冷脸相对,两人之间气氛并不佳。
乳娘将浴盆里奶嘟嘟的婴孩抱起来,擦拭干净,用一方团窠宝照纹的喜庆锦缎将孩子包裹住,送到观赏的妇人面前相看,人人都对着孩子说了几句吉庆话,从袖里将事先预备好的银项圈、如意吉祥袋、长命驱病符放在襁褓上。
后来孩子被乳娘抱去前院给男客们看,一大家人坐在厅堂内喝茶,施少连和芳儿共处一室,芳儿俏容如寒冰,目光怨恨,施少连和旁人叙话,视她如无物。
芳儿胸臆如堵,眼眶发热,她自从回了金陵,不知受了多少奉承,却被他可有可无的目光一击即溃。
她想问问他,糟蹋她一片心意时,将她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