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酿抬眼轻轻瞟了他一眼:“好。”将话添在信尾,将信递给了施少连。
施少连当即唤了个小书僮过来,将书信递出去:“快快送去钱塘守备大人府上。”
又吩咐人:“这是夫人的干亲,不可怠慢,也要备点礼节。”
他做事妥帖,当着甜酿的面让下人准备了不少东西,吩咐和书信一道带去钱塘。
薛雪珠能开口答应和离,况苑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母亲那边,我已经去信去金陵,按她老人家的脾气,应当会回江都……”
“就让我见母亲一面,给她老人家磕个头再走吧。”她眼神清淡,“我服侍母亲多年,这家里最不舍的就是她老人家。”
“也好。”况苑缓缓吐气,“岳父岳母那边,明日我亲自上门去说,求他们饶恕……”
他从施少连处取出的那笔银票,又交到了妻子手上,有了这笔银子,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还有原先你从娘家带过来的那批嫁妆。”况苑体贴道,“若有缺失用尽的物项,我也尽数补给你。”
十年的夫妻,希望最后分离的时候也是体面的,起先是他亏待她,最后只望他在这节骨眼上不出错,尽可能补偿她。
薛家也是普通人家,当年送嫁的箱笼,多也是些家什被褥日常用具,值钱的只有几样金银首饰,这些东西最后都要随着她再搬出况家大门,只是如何说呢,兴许他也忘记了,成亲时她从娘家移来的一枝桃枝,盼着桃花灼灼,宜其室家,十年的工夫,这桃枝已经生根发芽,成了葳蕤桃树,连根拔起也是伤筋动骨。
“多谢。”薛雪珠面色仍是淡淡,神色不见喜怒。
在况苑看来,只要雪珠点头,和离的事水到渠成,只等着将两家长辈劝通便是。
杜若不想让况苑过多接触蔻蔻,瓜田李下,是非说不清,不若各自为安的好。
天气渐暖,她也动了心思,想带着蔻蔻搬出去自立门户,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