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知道你嘴里吐出关于她的半个字。”他的目光阴寒,“你的下场,只怕连天香阁的花娘都不如。”
“施少连,我咒你永不如愿,咒你孤独终老,咒你众叛亲离。”她咬牙切齿,跺脚赌誓。
他冷漠看她,对她的话丝毫不以为意,一个虚荣不值一提的女人,她的命运,也迟早湮没在不见天日的某处。
府里大半的人都要打发出去,也要采买一批新的奴仆往杨宅去,施少连俱交给孙先生去处置,把宝月单独提出来:“你带几个人去把杨宅的屋子好好收拾一番。”
宝月在杨宅待过一阵时日,不知怎么又要回杨宅去,问施少连:“要收拾成什么模样?”
他想了想,回道:“按着绣阁和榴园……照着她的喜好习惯去布置……不能和榴园一模一样……”
宝月眼神像点烛一般,瞬间亮起来,脸上也是笑意绽放,施少连看着她掩不住的神情,面上却无半分喜怒,摩挲着自己的指尖:“等她回来,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你若敢说错半个字,我不会动你,暗地里也要拔你家里人的舌头。”
他看宝月的眼神如雪刺,阴鸷寒冷,是真真切切的威胁和压迫,不是动动嘴皮子拿她当泻气的筏子,宝月心底发麻,那点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缩着肩膀:“那要说什么?不说什么?”
他的好、他的愁苦当然要说,他做过的恶全都要藏起来。
芳儿和施少连撕破了脸,当夜里做了回噩梦,身上滚烫,发起病来,屋里的仆婢都被遣了出去,只有个厨房的婆子过来送汤药,芳儿挣扎起身,哭骂起来,隐约听见外头动静,内院的人都被遣走发卖,只留了她一人在内院。
刘大人那边,刚死了亲娘,寺里七七法事还未做完,断没有大张旗鼓纳妾的道理,只悄悄把人接进来就可。
况学早些日子就听施少连说过刘大人之事,心里想了两日,挑了个空儿和苗儿说起,苗儿捧着临盆的肚子,蹙着眉:“这……她心里头还不知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