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惹出什么事才好。
杨夫人转身离了天香阁,施少连在窗口看着软轿远去,也把顺儿喊来:“找人去看看……这个杨夫人要做什么。”
他回了楼里,甜酿正和几个花娘坐在一处玩叶子牌。见施少连神色不甚明朗过来,花娘们都收敛了笑声,施少连看着甜酿,语气无波无澜,却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在里头:“眼睛还要不要了?”
甜酿压根没有抬头看他,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叶子牌上,她眼中光彩十足,眼下还是两抹淡淡青痕,用胭脂掩住了,在天香阁真的是醉生梦死般的厮混,除了吃吃睡睡,其他时间都在楼中乱搅,在赌桌上赚的银子,常常就随手送给楼中花娘和仆役,总赖她身份有些特殊,明里暗里却也没有花娘中伤她,反倒处处对她疼爱有加。
这个年龄被夫家休离进了天香阁,在施公子的床上躺了两天,这种悲惨姑娘还有什么指责的呢,大家都是伺候男人的,对其中的苦心领神会。
甜酿一心沉浸其中,眉眼飞扬着,唇角还带着笑,她身侧的施少连垂眼抱手,神色淡淡,目不转睛盯着人,花娘们心头不知怎的有点犯憷,一心想把这叶子牌甩脱出手,早点散场。
一局终了,众人纷纷鸟兽散,甜酿被施少连点住,跟着他回屋歇息。
她对镜梳头,施少连在旁侧喝茶,突然说了一句:“适才有个官夫人坐着轿子,气势汹汹带着一堆仆人来阁里找她丈夫,阁里人生怕闹起事来,把我喊出去打发人。”
甜酿不以为意,置若未闻,并没有回话。
施少连看着她的背影,继续说道:“金陵潜龙之地,非富即贵,家家都能翻出本谱来,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堂前燕,他朝阶下囚,男人犯了事,该杀该打,女眷都扔到勾栏院里谋生,受不住的自尽,受得住的都含恨活了下来。”
她不想听他说这些,冷淡回话:“你这话意思,是我们自轻自贱,还是苟且偷生?”
他慢悠悠呷了一口茶,闭眼倚在椅上,眼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