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了呢?烧了自己的嫁衣还不够,昨天半夜里家里掌灯喊大夫,早上听说前院烧了一件浸血的衣裳,闹成这样,就不能好好过点安生日子么?”
“如今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法子,你已经被曲家休弃,这个年龄也耽搁不得了……我看他虽然对你冷言冷语,但暗里也不是没有情谊,就跟他去金陵,好好笼着他的心,要嫁则嫁,再生两个孩子稳妥自己。”王妙娘提点她,“当年他只不过是强了你,其实……又不是亲兄妹,不算什么,他当初也应了娶你,你们两人置的气这几年走也该置完了,眼下就好好过日子吧。”
“姨娘觉得我是在跟他置气么?”她轻飘飘反问王妙娘,“这话也是他让姨娘来说的?他许了姨娘多少好处?”
王妙娘一愣,跺脚:“唉,你这孩子……魔怔了不成?”
又道:“这是我心底话,不关他许的好处……当年你走的时候我就想劝你,但看你那模样……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其实何必呢,你再折腾,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家而已,年轻貌美的时候,你还能依仗男人对你的宠爱耍小性子,等到人老珠黄,宠爱尽失,他厌恶你,把你弃若敝屣,你能怎么办,还不是暗自抹泪,孤独终老。”
王妙娘七七八八讲了些人生道理,见甜酿心思恍惚,也不知听进去多少,亦是摇摇头叹气。
坐到天黑,甜酿回榴园去,婢子们布食案,也只有她一人用饭,屋子里静悄悄的,这么多人连一声轻咳都没有,夜里醒来,锦被冰冷,床头的茶水也是凉的,下床来斟热茶,听见外头守夜的婢子睡意朦胧的声调:“娘子要做什么?”
“喝茶。”
“哦。”那婢子迷迷糊糊倒回榻上,不再理会,这些都是施少连从金陵杨宅带来伺候的家仆,平素也只敬施少连为主,看这几日甜酿和施少连之间明枪暗箭不对付,也不甚看中甜酿,这日施少连不在,难免有些偷懒之意,“娘子早些歇吧。”
她睡意全无,穿着亵衣走在屋子里,一一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