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冷汗。
“你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呢?满手都是汗。”曲池将她的手暖在双掌间,柔声问她。
“很多啊。”甜酿看着江面,“第一次见夫家,怕他们不喜,还有我姨娘和弟弟,是不是该去见一见,还有……那么多人……”
她长长吐出口气,蹙起了眉尖。
纵使他早已离开了江都,再回到江都,她心里依旧觉得难以面对。
未料到四年时光已过,未料到她一次次回了这里。
只有还有牵绊,一个地方或者一些人,那就意味着要重新面对过去,或许也意味着……重逢再所难免。
曲池看着她,也略略皱了皱眉。
船到江都,曲家派人来接。
接人的是一个内院的管家,带着三个仆妇,三个家丁,衣着崭新,颇有些傲气,见了曲池,先向曲池礼行,又对着甜酿喊了声夫人。甜酿看这几个下人举止,只觉是个重礼之家,点点头,牵着曲池的手上了马车。
曲家府宅距离哨子桥颇远,隔了半个江都城的距离,近望曲宅,比施家还阔气许多,也是楼阁台榭,雕梁画栋,马车从侧门而进,眼见着就是一堆堆的仆妇。
甜酿隔着车帘,望见外头的阔气景致,只觉非是寻常商贾之家,压低声音问曲池:“你家派头不小,是巨贾之家?”
“哪里,这是家里人多,又二叔家住在一处,一扇小门连着,所以看着大。”曲池微笑,“我家若是巨贾之家,那江都遍地都是豪门大户……只是小有资产……家里在江都开了三四间银楼,还有些门路,进献些珍宝到那些达官贵人手里。”
那就不是如施家那般的普通商贾,甜酿责备他:“你应当早些告诉我。”
“有什么关系。”曲池收敛笑容,“我们只管在钱塘过我们的悠闲日子。”
堂上有主家迎人,曲池牵着甜酿的手拜见家长,曲父年过五旬,稀疏短髯,已然花鬓,和曲池略有些相像,气势不威自怒,继母姓苏,四旬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