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当了歌姬,名噪一时。
“你是……兰君……的孩子?”湘娘子愕然,从椅上站起来,仔细打量他的面孔,这才恍然大悟,“你是她的儿子?”
故人之子,已经这么大了。
湘娘子讶然,“你母亲还好么?”
“家母病逝近十年矣。”他起身作揖,“家母临去之前,有言托付我,若日后幸得遇湘娘子,让我替她面谢湘娘子恩情……适才带给湘娘子的那三千两银票,是家母还给湘娘子的谢礼。”
湘娘子忍不住落泪:“你母亲……怎么那么执拗……二十多年,她没给我过一个消息,就这样不声不响……我经常想起她……”
“家母自出金陵后,在滁州遇见家父,跟家父回江都后,再也未出过江都城,也和前尘往事都断了……她用湘娘子赠的那匣珠宝当了嫁妆,衣食无忧,日子过得还算平和。”
湘娘子哭了一场,抽帕搵泪,打量他,欲言又止。
施少连微微一笑,有丝冷意:“我是她从金陵带出去的那个孩子,家母只生我一人。”
“你……你是那个孩子……”她撑着椅圈,心绪如潮水,通红的眼盯着年轻人,“你……你都知道的?当年的事?”
施少连点头:“家母不瞒我,该知道的我都知晓,但那些都与我无关,家母给我取名施之问,名少连。”
他温声道:“湘娘子唤我少连即可。”
“好……好……”湘娘子目光在他面上流连,胸膛起伏,“你生得像你母亲……很像,很像……”
兰君是被有钱人买下,辗转赠送,送到那人家中当琴娘,有时他临窗读书,或与人清谈,会让她在旁弹琴助兴,书房里恣意浓情也是常有,但一直未给过名分。
他清贫时也是有妻有子,只是后来妻儿俱亡,只余下孤家寡人一个,官运亨通,大富大贵后,不知缘由,一直没有再娶。
出事前两日,兰君突然被轰出家门,无处可去,寄住在金湘君家中,那时大祸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