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不拘先生暂住多久,何时想回修书告知我一声即可,我再派车船来接,要我说,也是把家中妻小接过来才最佳,省的先生一家骨肉分离。”
孙翁老笑道:“老妻如今住在女婿家,我若能劝得动她来,日后也要和大哥儿说一声叨扰。”
“先生客气。”
两人作别,施少连带着甜酿往书房去,见她秀眉微紧,下颌紧绷,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甜酿想了很多,最后才道:“我能看出来……祖母和我的情分越来越薄,但不管我做错什么,我不愿有人再来离间我和祖母剩下的一点感情……”
他嗯了一声:“紫苏又去祖母那说话了?”
施少连宛然一笑:“这回说什么……是那条汗巾子,还是我夜宿榴园?”
甜酿只觉他那笑容极冷,唇线抿如刀脊,寒意森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她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她想要的东西你都能给,对她好一些罢……”
“你又知道她想要些什么……语气这样大方。”施少连转向甜酿,“若她想要个妾位,甚至想要个妻位,想掌内宅,想替我生儿育女,你舍不舍得,应不应肯?”
甜酿抿着唇不肯说话,乌黑的眼睇着他。
“应不应?”他也盯着她,眼神明亮得摄人心魄,欺身逼近,“舍不舍得把我拱手让出去?”
甜酿咚的一声坐在椅上,眼前是他的俊颜,笑吟吟的,一个手栗子敲在她头顶。
“你若敢应,今晚上可跑不了了,让你哭个够。”
“我还欠她一项东西,这两日正要找她了结。”他语气转为闲散,“她从沈家跟我到施家,这几年都辛苦,也是该对她好一些,多关照一些。”
“祖母那边,明日我们一道去请早。”
他如今几乎夜夜歇在榴园里,虽避着众人耳目,却不避亲近的侍者,好在挑的都是嘴紧的仆役,但这种事情再藏也藏不过多时,总有撞破的一日,施少连并未打算在江都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