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仙眷侣一般,夜里下了几点雨,客舟泊在无人野渡口,施少连教甜酿读诗:“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他问她:“哪儿是秋娘渡?哪儿又是泰娘桥?”
她的面庞一日比一日黯淡,倚在他身侧:“我不知道。”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次日船家要上岸补充清水米面,附近正是吴江下的一个小镇,施少连也带着甜酿一道登岸游玩。
江南初夏盛景,水巷深井,葳蕤花木,当地居民说话的声调越发绵软婉转,此地富庶,学子富商不少,常有锦袍绸衣的人路过,往山间去游玩,或往寺庙里去烧香,身边多伴着数位娟衣香风的妙龄女子,嘻嘻哈哈而过。
两人在路边茶摊点了两碗素面,茶棚里还有其他休憩的客人,见这桌上一男一女相对吃面,举手投足文雅可观,男子极清俊斯文,像个读书人的模样,女子美貌妩媚,娇弱风流,说是富贵人家,又不见两人带半个仆婢,又因容貌实在耀眼,有那鲁莽大胆的客人往甜酿身上瞟了又瞟,面上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低声撺掇着同伴过来说话。
甜酿往旁侧挪了挪,施少连牵着她的手起身离去,在那歇脚的客商面前站了站,冷冷的瞟了一眼。
片刻之后,镇上有游手好闲的年青人,收了他人的好处,晃悠悠往茶棚里去寻人滋事。
她本就无心游玩,跟着施少连早早回了舟上,只等着船家开船。
夜里枕上恩爱,他抚摸着她的身体:“明日就到吴江了。”
她香汗淋漓,身体痉挛,紧紧的咬住了贝齿。
“小酒好像特别不喜欢吴江呢。”他在她身后亲昵一吻,“每每提起,小酒就要极力抑制,是在吴江有过很不好的记忆么?你明明记得吴江很多事情,却屡屡装作忘记,但听见我说要来,脸色都白了,以前也是,听见沈嬷嬷说话,立马病倒了。”
“但小酒有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