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跟着祖母,在屋里吃了一大把干果。”她低声道,“我吃不下。”
他却不肯,将碗端着她面前,盯着她进食,甜酿食之无味,举着小勺在碗里囫囵搅动,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瓷勺一下下磕在碗沿,发出又沉又脆的声响,他默默的看着她喝粥,甜酿偶尔抬眼,看看他,又将眼神收敛起来,低下头去。
她的眼神又绵又软,像柳絮沾在睫上,颤巍巍的惹的生痒,又不舍得一口吹去,只怕吹的远远地,失了踪影。
他垂下眼,往她碗里又舀了点粥,轻声道:“不过是个老婆子,有什么好怕的。她未必与你相关,即便相关,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未必认得出你,即便记起来了,也未必敢笃定,退一万步说,就算认出来了,也无妨。”
甜酿握着瓷勺,久久埋头在粥碗里,半晌微声道:“少连哥哥。”
“别怕,总归有施家在。”他摸摸她的黑发,贴近她安慰,“还有我呢。”
她抬起头来,眼里盈满泪珠,黑睫轻轻一眨,沿着面靥滚滚而下,冰清玉洁,我见犹怜,施少连的漆黑的眼看着她,轻轻伸出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珠。
甜酿抽抽鼻子,抿抿唇,顺势滑跪在地,将螓首埋在施少连膝头,搂住他的双腿,哽咽道:“少连哥哥。”
声音软软颤颤的:“大哥哥是我最亲最亲的哥哥。”
施少连指尖隐去她面上的泪痕:“二妹妹也是我最亲的妹妹。”
她在他膝头亲昵蹭脸,许久泪眼婆娑抬起头,见他俊颜微笑,朗月在怀,自然是温雅端方,柔声问她:“你认得那婆子么?”
甜酿摇摇头:“我不认得她,只是……她一直在看我,以前又是个尼姑……我小时候在庵里住过……她说的那些……我觉得就是……”
她忐忑的看着施少连,施少连却沉静如水,静静的听着她说话,看着她微笑:“妹妹在庵里住了几年。”
她抱着他的腿:“我只记得我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