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传信过来,新君要征调各家的私兵,以充做军用。”一位略显消瘦的黑衫男子坐在桌旁,他手边还有着一把鲨鱼鞘长剑,眼神有着几分凌厉。
“这征调,恐怕是有去无回。”另一位有些发胖、头发稀疏的男人坐在旁边,手指微敲桌面,目光看着桌面,沉思回答。
“城中各家谁不知这样做的后果,但那些红鳞戟卫奉旨要人,挨家挨户的敲门,我们要么忍着就范,要么被视为大逆……”如今的家主夜真缓缓摇头,目光凝视那摇曳的烛火。
虽说各个世家加起来实力不小,但各自分散,在面对洛京的正规军时,又格外渺小,难以应对。
“如果新君可堪大任,我等献上府中丁员也是无妨,但……”
相比成名已久的戴王和怀南王,如今的天子登基前并无功绩,虽无大过,但也没有让人惊艳的地方,仅为中上之资。
若是太平盛世,中上之资也算幸事,但如今可不是太平安稳的时代,先且不说怀南王未灭,北府军兵临城下,上代天子的遗诏也让王朝威严尽失,失去了不少正当性和正统之名,今后若想继续统领天下,当今天子必须击溃怀南王和北府军不说,还必须平复天下各地的龙脉之祸,重新安抚各方。
这样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可就不是中上之资的新君能解决的了。
况且,如今天下各地暗潮涌动,东南二十二洲隐隐独立,刈雷七洲内有辛国重新立国,西南诸洲戴王死去后,开始拥簇那位金雀巫女,天子能控制的地方其实仅为中部十五洲。
“若是府中私兵尽去,而洛京依旧陷落,我夜家就如婴儿抱金过市,危矣。”
事情不止眼前,他们担心的是,北府军万一攻破洛京,将要面临的情况。…
虽然北府军军纪严明,但如果追究起来,他们拥护新君,可不一定能逃脱责罪,较真之下,抄家灭族都有可能,这也是为何众人如此犹豫不决的原因。
许久之后,夜真长长的深呼吸,随后开口:“调出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