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保本想讨几文酒钱再说,给乔峰这么一吓,不敢再卖关子,说道。
“你这位爷台的性子可急得很哪,嘿嘿,要不是刚巧撞到了我,你性子再急,那也不管用,是不是?”
他定要说上几句闲话,眼见乔峰脸色不善,便道。
“小镜湖在这里的西北,你先一路向西,走了七里半路,便见到有十来株大柳树,四株一排,共是四排,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一十二、四四一十六,共是一十六株大柳树,那你就赶紧向北。”
“又走出九里半,只见有座青石板大桥,你可千万别过桥,这一过桥便错了,说不过桥哪,却又得要过,便是不能过左首那座青石板大桥,须得过右首那座木板小桥。”
“过了小桥,一忽儿向西,一忽儿向北,一忽儿又向西,总之跟着那条小路走,就错不了。”
“这么走了二十一里半,就看到镜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那便是小镜湖了。从这里去,大略说说是四十里,其实是三十八里半,四十里是不到的。”
乔峰耐着性子听他没完。
阿朱道。
“你这位大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里路一文酒钱,本来想给你四十文,这一给便给错了数啦,说不给呢,却又得要给。”
“一八得八,二八一十六,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二,五八得四十,四十里路除去一里半,质当是三十八文半。”
数了三十九个铜钱出来,将最后这一枚在利斧口上磨了一条印痕,双指一挟,拍的一声轻响,将铜钱拗成两半,给了那酒保三十八枚又半枚铜钱。
乔峰忍不住好笑,心想。
“这女孩儿遇上了机会,总是要胡闹一下。”
这一路上他和阿朱相处多日,心里对她的好感到是与日俱增了。
那大汉双目直视,仍是不住口的催促。
“快去报讯啊,迟了便来不及啦,大恶人可厉害得紧。”
乔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