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却是找着草根啃树皮,卖儿卖女家破流离,只要一想起来,儿臣见到罪魁祸首,就没什么好听话。更何况,做错事的人,还一副与我无关样,脸皮之厚,放在西北挡匈奴都绰绰有余,要什么西北大军,我看,端王一张脸可抵千军万马!”
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洪亮,而这声落下,池中漫漫起舞的舞女忘了动手,丝竹响乐停滞,尴尬的气氛在大殿中弥漫。
顺帝眯起眼睛,呼吸轻微,站在身边的竺元风知道,帝王已经动了怒意,他不禁为宁王捏了一把汗。
而端王在短暂沉默之后,立刻从席位上站起来,走到中间,直接跪下,又羞又愤道:“父皇,新政到如今这地步,让您不得不请弟弟不远千里来帮忙,是儿臣的无能!什么责罚儿臣都愿意承担,可是说到底儿臣不过是协助三司条例司,把把关罢了,究竟如何行事,儿臣并不过问。父皇,这么多年,儿臣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七弟不忿青红皂白,就将屎盆子扣在儿臣头上,儿臣是不认的!请父皇明察!”
而端王说到这里,眼眶通红,五十岁的人,要哭不哭,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然而却更加滑稽。
他这声推脱之责,让朝臣的目光不由地往另一头看去,病了许久,一直没什么起色的杨慎行,今晚居然也坐在这里,消瘦伛偻的身体仿佛要苟起来,正面无表情地听着,仿佛魂游天外,漠不关心。
顺帝没有理睬他,威慑如枭的目光落在刘珂身上,口吻淡淡却颇为冷意道:“珂儿,好端端的日子,你说这些做什么,存心是不想让朕过个好年吗?”
舞女和乐师早已经退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而听,刘珂下方的勋贵大臣心中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同样藏在袖子里的折子仿佛在发烫,他们清楚,开始了。
刘珂抬了抬手,请罪道:“父皇,儿臣向来就是这个臭脾气,有一说一,从不藏着掖着使坏。所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父皇和端王兄海涵。”他人模狗样,一点也不诚心地做了一个揖,然后说,“所谓今年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