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此事透露给王老爷,所以学生能否猜测,他对殿下的心也是软的,幼时那般对待其实不过是无奈之举?”
刘珂握着夹子的手不由地捏紧,他盯着滋滋冒油花的烤肉,明明已经焦了,却好似没发现。
云知深听着,重重一叹,然后将酒杯递到刘珂面前,说:“满上。”
这次刘珂没有犹豫,立刻将酒杯倒满。
云知深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口闷下,接着猛烈咳嗽起来。
“老师!”
“叔!”
“无事。”云知深摆了摆手,他看着刘珂,“殿下,权势和地位永远是对等的,一旦没了官职,又得罪皇帝,若不能当场鱼死网破,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落井下石和无尽的追捕,这比流放好不到哪里去。凌凌猜得没错,老师最大的力量就是当机立断地把我从天牢里救出来,治好我的伤势,然后小心地放在您身边。若有办法,他又岂会用那样血淋淋的方式对待幼小的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认贼作母吧?任是再宽宏大量之人,也无法接受。”
人若没有期待,反而死心,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刘珂反而无所适从,他不由地问:“我从来不怪他,可他为什么从来不见我?”天知道刘珂见着景王小时候对王尚书撒娇的样子,有多羡慕。而他得到的永远都是白眼,明明王家也是他的外家。
云知深摇头:“他如何见您?一旦见了,您与皇位就再无缘分。”顺帝绝对不会留着一个对自己仇恨的儿子。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刘珂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仿佛丢了一块,接着他忽然问:“您说我这里回去能当太子吗?”
云知深垂下头,闷闷地咳了两声,然而没有回答。
“能的。”这是尚瑾凌代替说话,“只要王老爷表态……”
“我现在就去京城!”刘珂一甩披风,就要大步离去,然而才迈开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云知深传来悲哀的声音,“您就是现在连夜奔驰,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