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学礼的确比老夫合适,他若愿意,扫榻相迎,不过老夫还有疑惑。”
“杨大人请说。”
“高自修已经不在了,仅凭学礼的名望,不足以使虞山居士改变死志,你又如何劝得动他?”杨慎行一双眼睛虽然并不犀利,但仿佛能够看穿尚瑾凌的心底。
虞山居士虽然居于山中,但他得到消息的速度可并不比初来乍到的杨慎行慢,雍凉的考生一力吹捧新政和新法办,高学礼的名字,虞山居士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没有想到。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尚瑾凌端起茶,再饮一口,思索之后,不答反问:“杨大人不惜屈尊降贵,来请雍凉的考生,又是为何?”
杨慎行看着说话滴水不漏的尚瑾凌,无奈道:“不过是想试一试。”
“那无需您忙活了,我已经帮您试完了,虞山居士果然深明大义。说来,幸好没跟您一起去,否则我也得吃上一碗闭门羹。”杨慎行不受虞山居士待见,整个云州都知道。
杨慎行冷哼一声,“伶牙俐齿。”
“嘴巴若不利索,怎么劝得动虞山居士?”
“好,是个人物。”杨慎行年过半百,宦海沉浮,竟没有从尚瑾凌口中讨到一丝便宜。
“这件事并非我所愿,不过为了姐夫,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也就做了,对了,待会儿还得请杨大人与我虞山再走一趟。”
滋事重大,既然虞山居士松了口,就是让杨慎行再三五遍都无妨,他满口答应,“可。”
“那就不留您吃午饭,午时过后,还是在这客栈门口见吧。”尚瑾凌说完端起了茶。
杨慎行简直气笑了,“好大的架子。”自从重回朝堂,他还没遇上过这么不客气的小辈。
尚瑾凌挑了挑眉,“试问恩怨几时消,我言,难消。”所以,赶紧滚,他的脾气已经很好了。
杨慎行终于开了门走出去,方瑾玉一见到他,眼睛往屋内瞄,然后问道:“外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