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凌讪笑没敢多话,心中却直感慨:刘珂啊刘珂,嘴巴和行动如此表里不一,这么多年是怎么保持住身世的秘密,掩藏好对皇帝的刻骨仇恨?
他在车上回想着那日坦诚相见后的话,大概已经明白这位仁兄矛盾的心里路程。
这时管家走进来,对着尚轻容道:“小姐,外头那几车的东西已经让人送进来了,三姑爷说如何处置得问问您。”
尚轻容面无表情,“我也不知道,凌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有种阴阳怪气的味儿,西陵侯听着皱了皱眉,不由地看向方瑾凌。
方瑾凌清了清嗓子说:“娘做主就好,或者大家都分分?”
西陵侯问:“都是些什么东西?”
管家道:“是一车碳,小的看了都是上好银丝,两车珍贵药材,三车皮毛料子,三姑爷说都是完整的好料,难找。还有一车是精细的米面,余下的便是一些小件,颇为贵重。”
西陵侯奇怪了,“容容,这些东西不会是你们一路从京城带到这里吧?”
“当然不是,大老远的,自是轻车简行。”尚轻容回答。
那从哪儿来的?一般人可准备不出这样的东西,西陵侯想了想,“莫不是……”
方瑾凌终于不能装死了,低声说:“是宁王殿下所赠。”
西陵侯一脸果然如此,药材,碳,还有米面,这些在西北就不常见,就是大商贾也没有这个实力,西陵侯就是个大老粗也知道有些东西还是宫中专供,宁王就封,带有士兵护卫,自然是能将这些从京中带出来。
不过西陵侯府助其收服流民,拿下张氏,威吓胡人,以这些作为谢礼倒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