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毫无疑问,今日之后,云阳侯府会再一次成为空壳,没了尚轻容,二房还能得到什么好处,自是回去清点财物,准备分家。
遗臭万年的大房,谁愿意再黏在一块儿跟着倒霉。
事已至此,云阳侯还有其他选择吗?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的手缓缓地伸向毛笔,仿佛有千钧重量在上面压着,让他无法动弹,可即使如此,时间不会静止,最终他只能签上了名字,按下了鲜红的指印。
眼泪模糊了眼睛,瞬间落了下来,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孤家寡人,也终于落到了妻离子散的下场,被割裂的心,后悔地痛彻心扉。
“哎哎哎,别忙着哭,一式三份,还有两张呢。”钱多金赶紧将这份和离书给收起来,免得被泪水给污了重新写,之后又递了两份过去。
云阳侯的气息一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觉得此人真是毫无同情。
“怪我呀?又不是我让你这么做的。”钱多金嘀咕了一声,觉得被迁怒地很冤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见云阳侯怔怔痴痴地看着几步之遥的尚轻容,他龇了龇牙,挡住了视线,未免再出事端,赶紧帮着蘸墨送笔盯着云阳侯将余下的签好。
成了,钱多金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连忙带到了尚轻容的面前,邀功道:“姑姑,该您了。”
尚轻容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提笔蘸墨,然而正要落笔,就听到一声绝望的呼唤。
“轻容……”
云阳侯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情深和不舍,仿佛他才是惨遭妻子抛弃又无法挽回,只能在最后无力地乞求最后一点情谊。
尚轻容只是停顿了一息就立刻名字落纸,按上指印。
那一刻,她感觉到那绑缚在身上的无形枷锁瞬间碎裂了,沉重的心在恍惚之中有种轻盈之感,所谓自由,好像也是一种看得到摸得到的东西。
方瑾凌就站在她的身边,看到了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光芒,恍若新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