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孤寂的地方待久了,感觉时间是那么地漫长,就连我心爱的兔子漫画都一时没心情去画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
“林千军同志,你把行李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曾政委亲自过来接你。”朱高飞从放电台的小屋子里出来,郑重地把我拉到一边对我悄声说道。
终于就是要离开了吗?但是前程将会怎样,信息闭塞这么久了,能不能马上适应,小组的同志们还好吗,我还能回到小组里去吗?蝴蝶有没有又闹什么幺蛾子,让小组焦头烂额地跟在屁股后头收拾残局?
还有,最重要的是:蝴蝶找到了吗?
离开工作的第一线这么久,呆在被变相放逐的骆驼营里,说我的情绪毫无波动是不可能的,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业务水平问题,方式方法问题还是思想高度问题?但是近江事件是一本烂账,牵涉到方方面面,甚至很深层次的问题,我只是一只暴走的棋子,却意外走出了勉强能接受的结局。
部队保住了我的党籍、军籍,一撸到底,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把我丢到了骆驼营,如果我心里想要的更多,作为一位曾经拥有那么大权力的年轻人来说,这么大的落差,不明不白的处置,一定是愤怒的,而人一旦愤怒,就往往以愚蠢开始,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出来,再以后悔告终。
好在我没有,虽然我知识阅历浅薄、业务水平一般,工作态度也就那样,在组里和那些部门精英们比较起来毫不打眼,但是我有我的骄傲和自豪的地方,那就是我对党和国家,对人民和军队的忠诚不可撼动,也经得起时间和任何事件的考验。
这是我们家的家训,也是我们家的家风。
爷爷小时候跟随家人拄着棍子出去逃荒,坐在饿死了的亲人中哭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路过的红军行军队伍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和值得为之牺牲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打那以后,不要忘本就成为了爷爷身体力行和教育家人的座右铭,这句话也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