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没见的功夫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说,我闲着没事频频地向对岸的花丛投掷石子,想把花朵打落下来。花朵很细、距我们也很远,我打了几下都失之毫厘,不免有点丧气。艾达看到了,就停止了说话,勾腰从地上捡了块鹅卵石,在手上掂了掂,奋力一甩,石子飞出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越飞越远,直到把远处崖壁上开得最好最艳的一朵玉簪花给打了下来,白色花朵在空中旋转着跳着风中的舞蹈慢慢地飘落下来,又轻轻地浮在碧绿的溪水中,然后再被无情的流水带走,逐渐消失在远处的沟壑之中,我就更加沮丧了。
“你们好好的在搞啥子鬼?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一个剃着大光头的汉子拿着一根长竹竿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惊异地望着我们,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拿石子丢花是一件辣手摧花、焚琴煮鹤、童心未泯、不可思议的事情,结果被人抓住了现场,场面一度十分地尴尬。
“哎,燎原,你出来好久了,沉到鱼了没?”章天桥在一边问道。
“只出来了一下子,刚开张,也没沉到好多。”谭燎原笑道,还取下挎在自己身上的竹制鱼篓子拿给大家看,里面已经有二三十条小鱼,认得的有马口、麦穗、鳑鲏、还有柳根,还有不认识的,翠绿色长得圆滚滚虎头虎脑的,有的已经挂了,有的还在鱼篓子里徒劳地蹦蹦跳跳。看谭燎原这一身淋湿而又不在乎的样子,怕是已经在这边玩了好一会了。他又带我们去看他沉鱼的现场,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回水的小潭,水尤清冽,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潭中还沉着两个塑料材质精致的小鱼笼,泡沫做的小浮标静静地浮在水面上。这是谭燎原在近江时搞到的新产品,千里迢迢还搭飞机给带了回来,没想到一有点空马上就拿来用了起来。
“多捞点,晚上等我们回来加餐。”章天桥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好咧,这鱼别看小,全身都是肉,油锅里那么一炸,别提多香了,拿来下酒最好了。”谭燎原爽快地应了,说起吃来也是眉飞色舞,那颗大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