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水跪在地上,一手抱着肖雨城的头,另一只手也帮助他按着伤口,伤口多且浅,看着恐怖实则并不算严重,只是将来恢复需要不短的时间。
“废话,我能没事吗?下面都没知觉了,真倒霉,想睡觉。”
这就是一位公安民警和大学教授的修养,在工作时突然被炸得遍体鳞伤,还能淡定地说一声,真倒霉。
“你可别开玩笑了,这时候真的不能睡啊,坚持住,我们马上就送你去医院。”我蹲在一边焦急地说,虽然看上去伤情不是很严重,但是这种事情在没检查之前是说不准的,肖雨城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些天他算是我在组里处得最好的同事,我们还一起在粤省共过患难,一起背过黑锅的共同经历让我们俩的革命友情更加稳固。
“你别摇,再摇我都要散了,车里藏的人是赵湛?”肖雨城轻轻地用手推了推我,问道。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就是我们住的县委招待所一号院里那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被害人蒋彤的同事和朋友,为楚沐方案提供过证词,拒绝过肖雨城以拍摄艺术相片为名的接触的,当时明月在屋檐,笑问“首长,有事吗?”的那个赵湛。
现在已经成了散布在被炸又被烧成一副黑漆漆的框架,轮胎犹在缓缓燃烧散发出浓浓黑烟的小车四周模糊的血肉了。在封闭空间中发生的爆炸,总是要比在空旷的地方威力要更大一些。当然,在原本车尾厢的那个地方,白生生,骨架犹存,但所谓红粉佳人皆骷髅,倾国倾城化白骨,不外如是!即使是站在彼此敌对的立场也是这样的看法。
“她拿的是手雷?”
肖雨城抓紧我的手腕,追问道。
“是的!应该是美国的m67手雷。”我看着肖雨城因为失血和疼痛变得苍白的脸,心疼地回答道,虽然在战场上已经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景,但是我此刻还是无法接受任何战友的离去。
“苹果手雷嘛,我知道的,难怪威力这么大。”肖雨城说着还笑了笑,扯动了伤口又咬了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