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好,肖雨城关个禁闭你还搞个沸沸扬扬的,跟《戴手铐的旅客》似的,你这是跟谁唱反调呢?无组织,无纪律。”章天桥看我笑得莫名其妙地,但她也是看过信的人,转念之间也悟到了什么,自己也笑了。“你啊,这么藏不住东西,以后怎么办才好啊!”
“还是大姐关心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啥该说的说,啥不该说的,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章天桥左右看看没人,还是把我拉到她办公室里,关上门,才小声地叮嘱我说:
“老李最近压力很大,你别去烦他,不然小心他尅你。”说完以后又盯着我的眼睛说。
“最近这几天上边争得有点凶,这不,余波都闹到组里来了,姐可告诉你啊,这可是路线问题,最是凶险不过了的,别瞎参合,不然谁也救不了你。”说完之后她又四周看了看才放心。
我再也不敢开玩笑了,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都上升到路线问题的层面了,那对我们这些小不点来说简直就是小妖怪遇见了金箍棒,一不小心就是挽着些儿就死,磕着些儿就亡,挨挨皮儿破,擦擦筋儿伤!好在还没有到路线斗争的层面,说明还有得谈,不过一号首长在《若干问题的决议》里已经明确废除了这一概念体系,不再拿来作为问题的定性了,但是谁能保证会不会再恢复过来。
我和章天桥都沉默了,我想到了在“蝴蝶”来信里面,他非常明显地回避了国内的一些问题,譬如说在苏修都倒下了的那段混乱的岁月里,我们国家是怎么挺过来的,譬如说,章天桥曾经问过我的那个令人不敢想下去的问题,为什么“蝴蝶”会给一号首长办公室和我们军情局写信。
“别多想了,快去吃饭吧。”章天桥打破沉寂道。
我没了吃饭的胃口,捂着一边脸说道,“上火了,牙疼!”
“不许不吃饭,牙掉了都得吃,你还想造反啊你,走吧。”章天桥押着我去吃饭去了,刚才是我押着肖雨城,现在是章天桥押着我,这报应来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