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是走路,破雾之后的终点,全都换成了墓地。
最后一次从雾中开回墓地后,我下了车,站在发动机盖前面,扫视着墓地。
比起以前,乌鸦似乎多了许多,成群结队在天空飞,给人以遮天蔽日的阴沉感。
墓碑海中,那条直直小路的尽头,福音教堂圣洁如雪,宁静如初。
但它的大门,却是打开的。
墓地依然如故。
墓地,焕然一新。
我徐徐吐了一口气,弯下腰,从口袋里抽出两只手,缓缓地握成拳头,缓缓地举过耳际,象捉住了一直偷偷摸摸躲在背后的阴险小人的要害般,用力死攥,攥到连指关节都发白,然后双拳同时朝下,冲着引擎盖,狠狠一砸。我砸得如此用力,用力得引擎盖都发出匡匡巨响,微微变形,用力得连口袋里的牙齿都震落了几颗。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我围着汽车,手舞足蹈地打转,时而捏拳上下挥击,时而不要命的连续跺脚,把过去几个月里累积下来的全部负面情绪,一次性全踩进了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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