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雾和往天一样的浓,站在马路这边,就只能看到马路那边野草的程度。
看看表,我把尸体稳在邮筒上,走入对面那浓得化不开的,汁一样的迷雾。
十步之后,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海水气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巨大,影影绰绰,很有些年代的旧式跨海大桥。
桥头有座缺了上半身的石狮,桥身年久失修还布满了青绿苔藓,桥的宽度刚好供两辆汽车面对面驶过。
我在离桥头两米的地方坐下,盘起腿,带钉球棒搁在腿的内侧,喜孜孜地望着前面缭绕的雾气。
宁静的桥面,嗒——嗒——嗒——,传来迟缓的脚步声,在前面停了一停后,再次嗒——嗒——犹豫……迟疑地响起……
一个脸上写满了问号的中年军人,抱着公文包,惊惶不安地站在桥头,左右打量。紧张过度的他脸上满是汗水,夹着公文包的样子倒像在夹着一个炸弹。看到我慢慢从盘坐弓成弯腰,又从弯腰变成直立后,军人先是一楞,然后露出“原来是人”的放松式表情,呵呵笑起来:“请问……”
呼————————回答他的,是沾满了狂风,我的微笑,和别人脑浆的球棒。
一击致命,这是我一贯祟尚的风格。
以前我也试过放慢节奏,和对方稀稀拉拉地先聊几句,但大概是长相不够亲切的缘故,经常到后面就成了“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礼尚往来的回合制,这种拖拖沓沓的战斗有一次甚至差点打到世界了尽头,让我浑身上下都跟被核弹轰过的战场一样满目疮痍。所以现在我想得很清楚,冤冤相报何时了,该结束的就让它尽快结束的好。
中年军人张大了嘴,表情由惊喜改为惊悸,配合的举起手来想挡,很配合地挡不住,很配合地倒下去痉挛。
第二个。
收工。
我弓下腰,照先前的方式,把尸体双腿搭到腰上,在空旷的岸边拖行。身边的风景从荒芜过渡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