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而是它已经达成了目的,释放了自己。
巨大的、由血肉构成的熔炉在熊熊燃烧,血肉的外壁上布满了肢体与面容,一张又一张的人脸被镶嵌在其中,它们本该死了,但却睁着眼、开着口,伴随着炉火的汹涌、飞逝的火苗,一同发出凄惨的嚎叫与哀鸣,共筑着这首毁灭的乐章。
同时有数不清的锁链捆绑着这一切,它们从上方的赤红中垂落,一直延伸进更下方的黑暗之中,黑暗里响起更多的躁动,似乎有头难以理解的怪物正背负着熔炉,被囚禁于黑暗之中。
是它,是那头魔鬼,被囚禁的魔鬼!
男人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他跪在地上,抓起相机试着去拍摄,可昏暗里,他怎么也抓不住相机,它在地面滚动着,然后掉向了黑暗之中。
他怒砸着地面,本能告诉男人,他已经走到了末路,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地去留下更多的记录,记录这黑暗下狰狞可怖的一切。
男人拿起记事本,笨拙地握起笔,他低下头试着书写什么,可一幕疯狂畸变的画作映入眼中。
那是他潦草的字迹,可潦草的字迹却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它拧在一起,勾勒出一张只在噩梦中才能窥见的脸庞,它通过男人的书写出现在了纸张中,现在它活了过来,正冲着男人微笑。
笑容僵住了,然后破碎。
男人干呕着,仿佛肠子都扭在了一起,带来剧烈的绞痛,但它又很高兴,只见记事本重归正常,只剩下了潦草的字迹,而那疯狂的脸庞仅仅是幻觉而已。
对,幻觉……
这么想着,男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连胃部的痛苦也一并消失般,他看着抬起的手,突然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字迹如此潦草,以及作为一个记者,他居然没能抓住自己的相机了。
指甲变得灰白,像是某种坚固的硬质,它延伸了数厘米的长度,如同锋利的尖爪,手背也出现了种种异变,血管变得粗大,清晰地凸显在皮肤之上,骨骼也缓慢扭曲着,就像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