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不再继续想这些,说着便要穿越大门的缝隙,离开庇护所。
“霍尔莫斯!”
突然疫医叫住了洛伦佐,回过头,只见疫医丢掉了头上那破破烂烂的防毒面具,把自己那邪异蠕动的面容完全暴露了出来。
仿佛有赤红的蛇群纠缠在了一起,它们缠绕着朽白的骨骼,共筑了这个名为查尔斯·达尔文的男人。
“怎么了?”
洛伦佐转过身,他觉得疫医有些不对劲。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猩红的眼眸紧盯着洛伦佐,疫医回忆着,他发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处断痕,“我记得……我们走进某个房间。”
洛伦佐点了点头,他取出了黑色的立方体,展现在疫医的眼前。
“没错,看样子我们进入了房间,在知晓了‘它’的样子后,选择了离开,故此我们忘掉了和‘它’有关的事。”
他的神情很是坦然,在攀爬时洛伦佐便意识到了这件事,他也有过疑虑,但想到是自己选择走出了房间,忘掉和‘它’有关的事,洛伦佐也就不再烦恼什么了,他相信自己的决断。
“这样吗……”
疫医嘟囔着,他的目光与洛伦佐短暂地对视着,又转而看向了沉默的铁棺,以及更远处的黑暗。
现在疫医正站在真理的殿堂中,而他就要离开了,疫医得到了他所渴望的,但内心似乎并没有因此满足。
“它”是什么呢?
一个被称作错误的东西。
一个既想抹除,但又忍不住令其留存的东西。
仿佛有数不清的大手伸进了疫医的胸腔,它们按压着心脏,压瘪双肺,迷人的声音在耳旁回响着,呼唤着。
疫医沉默,过了好一阵,他才有了声响。
“话说……霍尔莫斯,离开这里,离开寂海之后,我们又会成为敌人,对吗?”
疫医侧着身体,将另一侧的手臂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