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疫医还满不在乎所谓的万物终末,但在感受到先驱的力量后,他隐约地见识到了那绝望的一幕,瞬息间的冲击几乎将他杀死。
仿佛有无数的尖刀重击在你心灵的伤口处,将黑暗弥漫满每一寸土地,缓慢揉捏着你的人性与思维,直到将它揉搓成歪曲畸变的形状。
当然,最令疫医战栗的是先驱的疯狂。
疫医很清楚升华这样的“变态发育”意味着什么,从蝌蚪变成青蛙,从青虫变成蝴蝶。
先驱将抛弃所有的人性,沦为更为伟大的存在,在不可言述者面对,人类的自我意识、智慧、伦理道德、荣耀与功绩等等,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它而言都是虚无的,是升华之路上错误的歧路。
先驱这样的升华,与其说是抛弃一切束缚,升格为不可言述者的一部分,倒不如说,他这是一场疯狂的自杀。
这是抹除自己一切意义的自裁。
“妈的!要死一个人去死啊!非点带上我们做什么!”
疫医继续大吼着,他确实在追逐着答案,可意识到答案是这样时,他还是觉得荒唐与恐惧。
鼓起勇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疫医甘愿为真理而死,但他不想沦为这样扭曲的怪物,虽然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看,这是远比人类高级且伟大的存在。
可疫医……可疫医就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忍。
对真理的追逐与自身仅有的人性冲突着,纠结着。
如果轻易地否定自己的一切,变成更为伟大的存在……
疫医思索着,眼前闪过了那些泛黄的笔记,那些被他交由给塞琉的笔记。
如果这样否定一切,那么自己所做的这些努力,记载的这些知识,等等诸多的一切,届时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他想起了与劳伦斯分别前的谈话,那个怪物对自己最后的赠言。
无论是疫医,还是劳伦斯,他们都是为了某个愿望而变成了怪物,但遗憾的是,他们永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