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作不出抉择,但很快疫医再次说道,替他做出了决断。
“我们还能选什么呢?步入寂海之时,我们就只剩下了一条路,不是吗?”
模糊的笑声从鸟嘴面具之下响起,如同秃鹫的哀鸣。
“要么死在这里。”
疫医指了指身下的大海。
“要么死在那里。”
抬起手臂,手指指向了遥远的彼方。
那里是疫医应许之地,疫医不在乎有没有什么神,有没有什么真理,正如他之前在船上写下笔记时的那样,疫医已经找到了他自己的“真理”,现在疫医要做的只是去证实它,至于在这更之后的事,对于疫医而言并不重要。
无论是死亡,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两人的谈话陷入了沉默,窥视着这灰白的世界。
按照疫医的推断,他们进入寂海已经有些日子了,行进在这单调的世界里,时间感都被模糊了起来,好在疫医勉强找到了规律,便是观察这些云层的灰度。
从有些昏沉的灰云看来,夜晚就要到来了,现在正是黄昏之时。
又是一场难熬的夜晚。
可就在这时有阵阵的水花声响起,不是来自身下的铁甲船,也不是来自后方的铁甲船,这水花声是如此地响亮,甚至说不该被称作水花声,能发出如此剧烈的声响,简直是有洪流在海面上涌动。
在片寂海的海域之上,这声音宛如惊雷般乍现,轰击着人们躁动的心神。
“那……是什么,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泽欧看向了另一边,他的眼瞳浮现了些许的恐惧,其中倒映着一个庞大的身影。
所有人都看到了,准确说,在这片寂静的海域之上,想不发现它都很困难。
狰狞的身影如同跃出海面的鲸鱼,它是如此地庞大,带起万千的水流。
一艘大船破开了海面,它仿佛是从深海之中升起,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了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