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跟了自己很久,也和自己一起杀过人,但他总缺少那么一些机灵,这让安德很是头疼,可也是因为如此,很多事安德都放心交给他,至少这个有些迟钝的家伙不会突然在背后给自己一刀。
“到一个没人的海域,把她杀了,这些钱不就都是我们的了?”
安德发出骇人的笑声。
“不需要去维京诸国,也不需要这漫长的航行,杀了她,丢进海里,就像我们之前做过的那样,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拿着钱去享乐了。”
……
船舱摇晃,华生躺在酸臭的舱室内,闭着眼,皱着眉头。
她试着入睡,让这具疲惫的躯体稍微恢复一些,但她又不敢彻底地睡去,生怕在沉睡间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甚至说华生都不敢比上眼睛。
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是无止境的黑暗,而这黑暗似乎是在蠕动着,有什么东西要从其中钻出。
那种极度的厌恶感,这种力量有着十分强大的侵染能力,哪怕是华生也会在某个瞬间动摇……她差一点便杀死了伊芙。
她被污染了,被旧教皇记忆里的那个东西。
脑海里回忆着过去,数不清的画面不断地闪现,讲述着遥远的过去。
自圣临之夜后,华生几乎不再回想过去的一切,在她看来那已经截然不同的人生,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哪怕在洛伦佐的问话中,她也没有承认自己是016。
华生觉得自己不再是了。
可现在她用尽全力地回忆着,让这些繁琐无趣的记忆束缚住自己,让自己变得沉重,不再升腾,保留着微乎其微的人性,以避免黑暗的侵染。
自己还不能输,至少不能输的这么快。
密集的汗水布满了华生的额头,也是在这时舱门被无声地推开。
水手握着一把匕首,他压低了呼吸,悄声潜入其中,他慢步地来到了华生的身边,只见华生侧卧着,脸庞背对着他。
锋利的钢铁被举起,瞄准了华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