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一个人被固定在其上,因为没有光线映亮这一切,不清楚他具体的生死。
突然船只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连带着船舱也晃动了几下,这似乎是吵醒了手术台上的人,他发出了一阵无意义的呜咽,但那声音很轻微,转眼间便被舷窗外的海浪声覆盖。
疫医好像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到办公桌前。
海上的生活很无聊,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很多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因此焦躁不安,但疫医不同,每当有这样的时间时,他都很高兴,这样疫医可以暂时地将自己从世界之中抽离出来,沉浸于某个事情的研究中。
比如他的学术……如果这东西真的算得上学术的话。
拉开抽屉,其中藏着的是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仔细看去,在这本笔记下,还有着更多本和它一样的黑色封皮笔记,不过其他的笔记都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表面布满划痕,书脊也微微开裂。
疫医自认为是一名医生、一名学者,在他这无比漫长的生命力,为了追寻生命的真谛、所谓的真理,他就如同其他学者一样,进行了数不清的研究,也留存下大量的实验记录与笔记。
这是他最新的一本笔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多半也是最后一本笔记了。想到这里疫医带着几分兴奋的情绪,触摸着笔记那崭新的表面。
窗外的海浪声不断,渐渐的乌云密布,似乎有暴雨将至,但这些都影响不到疫医的心情,他所渴望的知识,就存在这航道的尽头,等待他去挖掘。
翻开笔记找到最新的一页,疫医准备接着之前的想法继续去写,但不知为何突然间他想起了劳伦斯和自己的对话。
在帮助自己在船上安置这些实验设备时,劳伦斯问过自己,如果真理真的存在这航道的尽头,那么现在疫医所追求的行为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的答案就在终点,只要抵达那里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努力呢?
疫医笑笑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劳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