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告诉后人,亦或是……没有机会告诉后人。”
雪尔曼斯止住了笔,他有些不敢继续写下去了,仿佛继续写下去,某种可怕的预想便会成为现实。
他能感受到,一直都能感受到,一个无形的边界,思想上的边界,认知上的边界,一个未知的边界,它一直存在,存在于每个人的心神之上,禁锢着人类的意志。
雪尔曼斯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因为某种灵感的迸发才突然想到了这些,而是某个束缚在这一刻消失了,于是他能微微窥视那些禁忌的知识、被隐瞒起来的真相。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能想到这些,难道那种未知的力量不怕自己把这些流传下去吗?
汗水滴在了纸张上,将尚未干涸的字迹晕染开。
雪尔曼斯突然明白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自己身前那房间的阴暗处,雪尔曼斯看不到它,但他可以确定,它就在那里,带着自己尚不清楚的表情,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我要死了,对吗?”
雪尔曼斯对着黑暗的虚无问道。
这是唯一的答案,他要死了,而死人是无法把这些故事讲述下去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如此明显的漏洞至今没有被人察觉的原因,那些知晓者都死了。
阴铁一般的帷幕笼罩在这个世界上,凡是超出其认知的人,都会迎来这同样的结局。
雪尔曼斯不清楚它们究竟是谁,似乎也没有机会去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与妖魔有关,与这个世界的真相有关,他距离这一切是如此之近,而他又清楚自己再也无法深入其中了。
缓缓地合上笔记,雪尔曼斯冷静地取出那把被时代抛弃的燧发枪,虽然备受岁月的洗礼,但它依旧还能使用,而且永远处于可以击发的状态。
这是雪尔曼斯仅有的武器了,他可以死,但要死的像圣徒一样。
雪尔曼斯颤抖地举起燧发枪,指着那朦胧的黑暗,阴冷的感觉依然在,他知道那个东西还在